西周时期,成周到底是丰镐还是雒邑?

文史通4年前历史故事问答1029

持成周雒邑说者多举《史记》“周公往营成周雒邑”句。然遍观早于《史记》的《尚书》《召诰》、《洛诰》篇,称雒邑为“至于雒”、“往新邑”、“祀于新邑”,而无“成周雒邑”四字连用的表述,甚至不将雒邑称为“周”,反而称镐京为“周”:“王朝步自周,则至于丰”(王从镐京行至丰京)、“予小子其退,即辟于周”(王返回镐京)。司马迁将成周雒邑四字连用的表述是以后世东周而视之(东周时期雒邑为成周),《公羊传》曰:“成周者何?东周也”。同样是《史记》:“周公在丰,病,将没,曰:必葬我成周,以明吾不敢离成王。(注意:此处用的不是司马迁的个人表述,而是以周公的口吻,读者可以结合下文看看周公口中所说的成周到底在哪里?)成王亦让,葬周公于毕,从文王。”这段很明显是说,周公因为不敢离开成王因而要葬在成周,而我们知道成王就在丰镐。而成王因为对周公很尊敬,不敢让周公以臣子的身份葬在自己身边,而是将周公以长辈身份与文王一起葬在毕地。很明显《史记》此处引用的西周时期的人或者具体说,就是周公本人认为的成周就是在成王所居的丰镐。同样还是《史记》:“管叔、蔡叔疑周公,乃与武庚禄父作乱,欲攻成周。”三监之乱时雒邑尚未营建,叛军怎会攻打一个尚未营建的城邑?此处成周显然是指周公和成王所在的丰镐。“何尊”是成王五年所作,即成王五年“宅于成周”,而《史记》说得很清楚:成王七年使太保召公之雒相土。成王五年宅于成周之时,雒邑尚未开始建设(连派人去占卜都还没进行,更遑论开始营建了),何来成周雒邑一说?此外,带“成周”字样的西周青铜器大量出土于陕西丰镐和岐周两地(注:所有带成周字样的青铜器铭文均无“成周雒邑”或雒邑成周”的句式和说法),其中妾簋出自西安长安区花园村西周丰镐遗址,妾簋铭文说得很清楚:“在成周妾作宝簋”。因此,西周时期成周就是丰镐,这是西周出土青铜器铭文所证实的。雒邑就是邑、新邑、新邑雒,不是成周(成周雒邑是后来东周的事了),更不是西周都城,只是殷遗被强迫迁来所居之地,直到西周灭亡、平王东迁雒邑才正式成为东周王都所在。